“好,那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刘之言拍拍他的肩膀,“记住,任何时候都不需要你去拼命,有事叫我。”
男人心中的血液开始沸腾,他感觉自己回到了还在部队的日子,他仿佛看到了肩上的荣光,那金灿灿的、象征着使命和奉献的无上光荣。
队伍继续往前行进,刘之言总觉得有问题,刚才那个不管是不是谣言,与队伍中的伪人都可能有关。
终于抵达一楼,这期间没有类儒入侵,按理说这样的概率很低,这周围游荡的大多都是比较低级的一二代类儒,它们是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他们很快找到了合适的藏身之处,刘之言勘察了周围的环境,同样没有类儒的气息。
但奇怪的事发生了,人群之中有个人突然跑上前说自己的大脑正在被类儒入侵,随后跟他一起跑上前的还有两名女性,其中一个女人本来还抱着襁褓里的婴儿,现在连婴儿都交给别人不敢碰了。
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类儒同时开始入侵呢,难不成……
管不了那么多,刘之言在问询他们的症状后,确认的确是类儒入侵的症状,才给他们使用阻断剂,但他带来的阻断剂一共才二十支,每支队伍分几支,现在他只剩三支(这三支在洛川那里)了。
这三人打过阻断剂后,仍然有人大叫着自己的大脑在被入侵,但刘之言坦言自己已经没有阻断剂了,那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开始抓住身边的人疯咬:“救不了我,你们都别活着!”
“你冷静一下,说不定那只是你的心理作用,根本没有类儒的离躯寄生在你的脑子里!”刘之言想上前安抚他,但那个男人已经绝望了,有不少人被他咬伤,生怕自己被感染,在找人群里的医生要消毒药水。
“这是能开玩笑的事吗?我自己的大脑我还不知道?!”男人怒视刘之言,质问道:“你应该不只有三支药剂吧,还有其他的呢?去哪了?!”
队伍因为那个男人停滞不前,他拦在楼梯中间,以至于后面的人都不敢靠近他。
“在我朋友那里,你等一会,让队伍下来,他就能下来了。”当然,刘之言知道,如果这个男人真的被类儒寄生,等到洛川下来花都谢了。
男人不信刘之言的话,虽然这里没有第二个人的话比他更可信,但因为快要死的慌张使他根本无法冷静思考:“你这是缓兵之计对吧,我不信你的屁话!”
刘之言一边缓缓上楼梯接近男人,一边打手势让其余人赶紧下去:“并不是,你听我说,离躯的入侵跟代数有关,低代的类儒入侵速度会很慢,我带你上去,上面的人再下来,时间很有可能是足够的。”
男人没有说话,他在思考,但大脑那种胀痛的感觉更甚了。
“请相信我,我肯定不会害你的…”刘之言成功接近男人,并在他反应之外反锁其双手,将其按在身下铐住手腕。
男人在他的前半辈子一直是个很懦弱的人,他曾经有过暗恋的女生,但因为自己的懦弱丢掉了那个初恋,后来又因为自己的犹豫失去了工作,最近还因为自己的懦弱,丢失了可以去别的安全区的机会。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命运的安排,而他也是那个在每个岔口都迷路,且恰好每次选择都选错的倒霉蛋。
他开始呕吐不止,并且视野里的东西都逐渐变得模糊起来,这是类儒入侵更为猛烈的进一步症状。
他想睡了,就倒在这里,没有人关心他的地方……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他们的命是命,我的命不也是命吗…你说啊,你解释给我听啊……!”
男人流下了屈辱又委屈的泪水,那也是绝望的泪水。
刘之言再一次迷茫了,他看着那三个空空的针管,或许刚才他是不是该再等一会,然后再为他们注射阻断剂?
这个可怜的家伙,毕竟才是真正要死的那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