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浑身颤抖,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而下:
“相爷,二小姐她……她背着您和夫人,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情。这事、这事……足以将宴家毁了,甚至株连九族!”
“我虽是她的贴身丫鬟,可到底是宴家的仆人,全家的身契都在宴家,我不能眼看着她把宴家弄垮啊!”
“相爷……我……我……”绿柳哭着,几乎说不下去。
宴忠淮一听,气得浑身发抖,他一把揪住绿柳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怒目圆睁:
“你在胡说些什么!婷婷她到底做了什么!还有,婷婷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你若是不说清楚,我绝不饶你!”
宴霜清看着包厢里的两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她不紧不慢地说:“父亲,既然绿柳已经带来了,那女儿就先不在这儿打扰了。您慢慢问,女儿告退。”
说完,也不等宴忠淮有什么反应,转身就走,步伐轻盈,迅速消失在门外。
“这逆女……”宴忠淮被她这“片叶不沾身”的态度气到,可念及事关重大,倒也没有叫她回来。
他冷着一张脸,看着绿柳:“说吧,你是我们宴家家生的奴婢,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应当很清楚了。”
“相爷,奴婢真的不敢瞒您,二小姐她……她真的太过胆大妄为了。”绿柳的声音颤抖着,似乎每说一个字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宴忠淮的声音则显得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做了什么?”
绿柳抽泣了一声,声音更小了:“魏少爷……和二小姐……那孩子……不是皇家的……”
宴忠淮闻言,声音猛地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儿的孩子,如何能容你这般污蔑?”
绿柳吓得浑身一颤,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音:
“相爷,奴婢万万不敢胡说啊。二小姐她……她和魏少爷,早就有私情……那孩子,其实是魏少爷的……”
“不说长相活脱脱就是年轻的魏少爷翻版,这血脉之事,滴血滴骨,一验便知!”
宴丞相顿时瞪大了双眼:“胡闹!”
随即,便是一声清脆的陶瓷碎裂声。
而门外。
宴霜清好整以暇地等待着。
还真是热闹呢。
虽然她听不太清屋内的对话,可那“哐当”的砸东西声音,还是能让她轻松感受到屋内之人的愤怒。
像是啥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宴丞相那震得耳朵疼的怒吼:“家门不幸,怎会有这等败类!”
没过多久,包厢的门猛地被推开。
宴忠淮一脸铁青,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径直走到宴霜清面前,生气地质问道:“你老实告诉我,绿柳今日所说之事……你是否早就知情?”
竟是连名字都不愿称呼了。
宴霜清看着父亲那愤怒到极点的脸庞,心中虽惊不乱,满脸无辜地反问道:
“父亲,女儿若知情,绿柳今日还会坚持来找您吗?”
“女儿虽然不知道绿柳具体说了什么,但想来定是要命的大事。这种事情,绿柳怎会不知道越少人知道越好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