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托尔咂舌感慨,“都是一群苦命人啊。
还好他们还能在我这里工作,还是摩拉相当可观的工作。”
钟离沉吟片刻,“胡老板,我没记错的话,这种涉及到‘身体’的生产,工资应当更高才是。”
胡托尔粗笑,“哈哈,他们在其他地方可找不到工作,连一摩拉都挣不到。”
钟离抬头打量着这个工厂,“这个工厂的规模不算小,还有那么多来历不明的人,胡老板不怕被千岩军清查吗?”
胡托尔听他这样说,表情突然僵住,心生警惕。
他不知钟离是何用意,这句话到底是威胁,还是询问?
钟离察觉到胡托尔的情绪变化,“胡老板,我思考了一下,你这种方式好像很省人工费。
实不相瞒,我也想开一间这样的工厂。”
他话刚说完,钟茶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帝君什么时候要开厂了?
胡托尔听见钟离这般解释,又露出笑容,“钟离先生,你可是璃月人,难道不知道吗?
岩网恢恢,可岩石那么大块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深入缝隙?
这些人本就无依无靠,如果这里被清查了,他们又可以去哪呢?
最珍惜这个工厂的人,可不是我,而是这些工人啊。
每次千岩军过来,就数他们伪装得最积极了。”
“是这样的吗,是我愚钝了。”钟离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人继续行走在工厂之中。
路过一个房间时,钟茶抬起头。
浓郁的岩元素气息,正从门中泻出。
她抬头看了一眼钟离,对方停下脚步,朝她点头。
哐—哐—哐——
房间内传出敲击的声音,像是打铁声。
胡托尔以为他们对这个房间感兴趣,“这里是生产提取仪器的地方。”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年轻人拉开门走出。
胡托尔看见出来的人,厉声说,“萨尔,你怎么在这里?
你的订单已经拖延2天了,你不干就把资料还回来!”
那个名叫萨尔的年轻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又冲胡托尔怒喊,“不干就不干,你以为我稀罕?”
他的喊得很大声,仿佛在发泄积压已久的怒火。
钟离打量着他,却感觉到怀中的女孩身体一颤,显然是被这猝不及防的喊声吓到了。
不过小孩子确实容易被吓到,特别是一惊一乍的声音。
他抱紧了些,捂住钟茶的耳朵,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锁骨处。
胡托尔的表情也不太美好,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平时唯唯诺诺的萨尔,今天会突然变得那么硬气。
他身处上位惯了,自然是忍受不了萨尔这样回复他。
何况是在外人面前,这无疑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情。
胡托尔不甘气势低人一头,用同样的音量怒骂回去,“不干就给我走人,你不想干有得是人干!
到时候在璃月找不到工作,可别跪门口求我收你!”
“呵,走就走。”萨尔握紧拳头,冷笑一声。
临走时,他不经意间对上一双金色的眼睛,无端心生寒意。
他原本是打算,在离开之前,把胡托尔揍一顿,出出这些天来受的气再走。
可直觉却让他,快点离开。
他一向相信直觉,所以不再逗留。
目送着萨尔在拐角消失,胡托尔看向一旁的钟离。
他笑着骂道,“钟离先生,不用管他,那就是个地痞流氓,偷东西的惯犯。”
“嗯。”钟离松开捂着钟茶耳朵的手。
若是他低头,便能看见,她的耳朵已经红了。
钟茶的额头抵在他的锁骨处,温热的触感,微弱的起伏。
她的内心无比愧疚。
因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大逆不道的想法。
主动把她的头按怀里的帝君,是会被酱酱酿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