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途遇盟友,危机仍四伏
星纹珠的光晕在刀锋上折射出细碎银芒,我甚至能看清刀刃上倒映着自己紧缩的瞳孔。
秦无涯的声线像蛛丝缠绕耳膜:";师弟可知,被本命星辰照耀着死去,魂魄会永远困在星轨里打转?";
我屈指弹在珠面,七宿方位的星砂突然逆流:";那师兄也该记得,贪狼星最喜噬主。";珠内沉睡的星兽残魂发出嘶鸣,刀锋应声崩出裂纹。
趁着对方气息微滞的刹那,我化作流光钻进雾气最浓的西南方。
后背撞上青岩时,隐星斗篷终于碎成星屑。
古树根须间渗出的毒瘴灼烧着伤口,我摸索着昨夜在寒潭签到得来的避毒珠,却触到个温软物体——那株假装成珊瑚的食人藤正用气根缠住我的手腕。
";晦气。";我并指削断藤蔓,潭底签到时沾染的腥甜血气却引来更多骚动。
林间传来鳞片摩擦树干的沙沙声,某种巨型生物正在快速逼近。
正要捏碎瞬移符,东北方突然炸开赤红刀光,妖兽的嘶吼裹挟着浓重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循着打斗声摸到战场边缘时,我的靴底已经沾满五彩蛛丝。
铁塔般的汉子正被七只人面蛛逼到断崖边,他玄铁重刀劈在蛛腿上迸出火星,肩头伤口流出的血竟是幽蓝色——是中了千丝毒还敢强催真气的莽夫。
";道友闭气!";我甩出寒潭捡到的冰魄针,淬着月华之力的银芒精准刺入蛛王复眼。
趁着蛛群躁动的间隙,将签到时多炼的解毒丹弹进汉子口中。
他喉结滚动咽下药丸,重刀突然暴涨三丈红光,最后一式";裂苍穹";把蛛群劈成漫天血雨。
";痛快!";汉子抹了把脸上的蛛血,玄铁刀哐啷插进岩缝,";老子铁山,欠你一条命。";他撕下衣摆裹伤的动作扯动胸前图腾,那饕餮纹身我曾在古战场残碑上见过——是北荒遗民祭祀战神的印记。
我们踩着蛛尸前行时,铁山盯着我手中流转星辉的罗盘啧啧称奇:";这劳什子地图比我们散修盟的勘灵盘还灵光?";他粗粝的指腹抚过罗盘边缘的云纹,那是今晨我在祭坛签到所得的天机盘,此刻正闪烁着代表危险的赭红色光点。
";左转,有地火脉。";我扯住他后领的瞬间,前方石壁轰然塌陷。
岩浆裹着硫磺喷涌而出,在洞顶凝成钟乳石状的炎晶。
铁山倒吸冷气,后怕地摸着被火星燎焦的胡须:";阎老弟真乃神人也!";
这份默契在遇到莫尘时碎得比隐星斗篷还彻底。
当时我们刚绕过毒沼,天机盘突然剧烈震颤。
紫藤花雨中,莫尘的白玉剑正抵在韩雪喉间,他月白衣襟沾着星点血迹,脚下法阵却亮着囚龙索的咒文。
";阿雪不过说了句公道话。";莫尘的剑尖在颤抖,那种颤抖我在三个月前的除魔夜见过——当时他为护我被玄冥寒气冻僵右手,也是这般止不住的战栗,";连你也要帮着外人算计莫家?";
韩雪颈间浮现青鸾印记,那是她本命灵兽在示警:";尘哥你醒醒!
那些所谓';证据';根本是秦......";她的话被破空而来的折扇打断,淬毒扇骨钉入她耳畔古树时,整片树冠瞬间枯萎成灰。
";同门相残多无趣。";秦无涯像从水墨画里走出的鬼魅,折扇轻摇间,我袖中的星纹珠突然发烫——是感应到了他腰间新佩的陨星珏,";不如让为兄帮你们找点乐子?";他指尖弹出个染血的芥子囊,里面滚出的留影珠清晰映出我和铁山在祭坛签到的画面。
莫尘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他家族苦寻百年的天机祭坛。
我向前半步想说清原委,却被他剑阵激起的罡风逼退。
他身后浮现的九转金丹虚影明灭不定,这是道心将损的征兆。
";那日你说';修仙路上终须独行';,原是这个意思。";莫尘的笑比剑锋还冷,他捏碎家族传讯玉符的瞬间,我怀中的天机盘突然疯狂旋转。
整片秘境的灵气开始朝祭坛方向坍缩,地面裂隙中渗出金芒——是天机金丹即将现世的征兆。
秦无涯的叹息像毒蛇游进耳蜗:";看来今夜,要陨落的不止一颗命星呢。";他身影消散处,十三盏幽冥灯自树梢垂落,每盏灯芯都跳动着与莫尘金丹同源的灵火。
我伸手去抓莫尘腕脉,却被他袖中窜出的捆仙索缠住指尖。
远处传来铁山的怒吼,他正被突然暴起的青鸾逼得节节败退。
韩雪的青鸾佩发出悲鸣,整片森林开始浮现血色阵纹——
莫尘的剑风削断我额前碎发时,天机金丹的辉光正好穿透云层。
他眼底浮起我从未见过的猩红:";你果然早就......";话未说完,我们脚下的土地突然变成透明状,地底万丈深处传来令人战栗的威压。
青鸾的尾羽扫过脸颊时,我闻到了星屑燃烧的焦香。
那双琉璃般的瞳孔里映着三簇火苗——天机金丹的金焰、幽冥灯的鬼火,还有莫尘眼底灼烧的血色。
铁山的重刀与青鸾利爪相撞的爆鸣声里,我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捆仙索上:";莫尘你仔细看!
秦无涯给你的根本不是普通缚灵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