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我的脸！”

琴子越是激动，她脸上的血肉越是一块接着一块的往下掉。

她把血肉捧在手心，又糊到脸上，可根本没有用。

一松手，带皮的血肉啪叽掉落在地上。

鱼头等人看见这一幕，骇得连连后退。

“她、她这是……”

唯有顾梨依旧淡定。

“我给的伤药，还好用吗？”

动弹不得的瑠音顿时睁大双眼，回想起顾梨的话：你敢用吗？

“顾梨，真的是你！”

顾梨转头看了眼瑠音：“我说过的话，你好像从来不放在心上。”

“怎么？你是觉得我不配让你害怕吗？”

瑠音吞了吞口水，她想起顾梨揭穿萧崇计划时候的从容，面对自己装失忆也丝毫不错愕。

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瑠音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顾梨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崩溃大喊的琴子。

琴子脸上的血肉像是融化一样，很快就能看见骨头了，痛苦和心理折磨让她几乎就地死去。

但她死不了，甚至连晕厥都做不到。

“啊——”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顾梨！顾梨！你对我做了什么？！”

琴子那犹如地狱恶鬼的样子看向顾梨，她伸手想要拉扯顾梨，被顾梨轻松躲开。

琴子浑身颤栗跪倒在地上，她沾满自己血肉的双手捂着脸，却仍旧能从指缝中看见鱼头等人厌恶又恶心的目光。

“别看我！不许看我！我要挖了你们的眼睛！”

鱼头指着琴子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要挖了老大的眼睛？他的眼睛在哪？”

不止眼睛，还有身上的肉。

许多深可见骨的伤，都是残缺不全的，可船舱内他们找了，没有找到。

琴子好似在回想什么，哭喊的声音突然就变成了笑。

“哈哈哈，眼睛？你们在找吗？”

“找不到的，哈哈哈，你们找不到的。”

血糊糊的指缝中，琴子阴暗的眼神仿佛透着光，她恶狠狠道：“因为我已经把他的眼睛丢进了海里，哈哈哈哈，你们去海里找啊。”

鱼头气得要上前被阿水一把拉住。

“别被她激怒，她现在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巴不得你杀了她。”

内心想法被阿水揭穿，琴子恶狠狠看向他：“你们老大是怎么死的，你想知道吗？”

“你们在门外替我守门，我一刀刀割下他身上的肉，一点点挖出他的眼睛，你们当时就在门外，你们没听见吗？他的惨叫，他在求救，可你们当时在替我守门，谁也进不来，谁也救不了他。”

“哈哈哈哈哈——”

琴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眼泪粘在伤口上，让她更痛了。

“顾梨！顾梨！！”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还不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啊——”

面对疯魔的琴子，顾梨神色淡然，她听完琴子的自述，脑海里想象出船老大死时候的惨状，她心里涌出恨意。

“我改主意了，我不会杀你。”

顾梨的话让鱼头愣住，他质问顾梨：“为什么？为什么不杀她？”

琴子却生出不好的预感，她也叫喊着问：“为什么？你不是恨我吗？你把我变成现在这样，你为什么不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