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暗影随行,谁主沉浮(1 / 2)

医馆后堂的炭炉煨着陈皮,药香混着晨雾漫进窗棂时,阿福捧着传信的铜铃回来了。

舒瑶正在整理昨日新得的脉案,听见门环轻响,抬眼便见小太监鼻尖沾着薄霜,手里攥着半块温热的糖糕——是李府回礼时塞的。

\"李公子说申时三刻到。\"阿福把糖糕往案上一放,指节冻得发红,\"奴才去传话时,李夫人正咳得厉害,李公子守在榻前煎药呢,瞧着倒像真孝顺。\"

舒瑶的指尖在脉案上顿住。

她昨夜在烛火下将蚀魂散配方与李明的字迹比对了三次,墨色浓淡、转折间的提按,竟与配方边缘那行\"需以寒玉钵研磨\"的批注分毫不差。

更让她脊背发紧的是,前日李明送的药材里,那包被虫蛀过的茯苓,恰好是调制迷神香的引子——他或许没察觉,但她闻得出,那丝若有若无的苦香,是故意留下的破绽,还是无心之失?

\"去把东厢的炭火烧得旺些。\"她摘下腕间的翡翠串,递给阿福,\"再让厨房煨壶桂圆茶,李公子体寒,手炉里填些艾草。\"

阿福接过翡翠串时,触到她掌心的薄茧——这是长期握针留下的痕迹。

小太监张了张嘴,终究没问为何要对一个外男这般周全,只应了声\"是\",转身时却瞥见主子盯着案头的青瓷瓶发怔。

那瓶子里装着碾碎的迷神香,浅褐色的药粉在阳光下泛着细芒,像撒了把碎金。

申时三刻,医馆的木门准时被叩响。

李明穿月白棉袍跨进来时,肩头落着几点残雪。

他手里提着个蓝布包裹,见舒瑶立在廊下,先作了个揖:\"劳烦舒大人记挂内子旧疾,这是家母种的雪耳,说是比市面上的甜。\"

舒瑶接过包裹,指尖触到布角的针脚——是女红,针脚细密得像绣帕,不像是李夫人病中能做的。

她垂眸一笑:\"李公子客气了,先请进。\"

东厢的炭火烧得正旺,茶盏里的桂圆浮浮沉沉。

舒瑶替李明诊脉时,故意将手炉往他膝头推了推:\"李夫人的寒症,得从根本上养。

我新得个方子,用的是长白山的老山参,只是...\"她顿了顿,\"这参须得用温火慢煨,中途不能断火。\"

李明的目光扫过她身后的药柜,那里第三层最里侧的抽屉,正躺着蚀魂散的原始配方。\"舒大人医术高明,家母的病全赖您了。\"他说着,突然捂住额头,\"这屋子...怎么这般闷?\"

迷神香的气味混着艾草香钻进鼻腔时,舒瑶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她早算好剂量——半钱药粉混在艾草里,足够让他在恍惚间松口,又不至于昏得彻底。\"许是炭火烧得太旺。\"她起身开窗,冷风灌进来时,听见身后传来低哑的呢喃:\"父亲临终前说...只有掌控'蚀魂散'的人,才能推翻现帝...\"

窗外的梧桐叶\"哗啦\"一声扫过窗纸。

石宇的身影在窗下一闪而过,靴跟碾碎积雪的声响刺得人耳膜发疼。

舒瑶攥紧袖中的银针,在他要推门的刹那,用指尖叩了叩窗棂——三长两短,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门帘被风掀起一角,她看见石宇站在雪地里,眉峰紧拧成刀,指节捏得泛白。

但下一刻,他转身隐进廊柱后,只留半片玄色披风在风里翻卷。

\"李公子可是累了?\"舒瑶转身时已换了副关切的模样,伸手去扶李明的肩,\"我再替你换副清神的药。\"

李明的瞳孔散得厉害,却还在强撑着笑:\"劳烦...舒大人了。\"他的指尖擦过她腕间的翡翠串,像无意,又像有意:\"大人对蚀魂散...似乎很熟悉?\"

\"你不是也感兴趣么?\"舒瑶的手停在药柜前,指尖敲了敲第三层的铜锁,\"前日你送的茯苓里,混着半片迷神香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