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唯不知道,鹰茂这惊天一跪,会让忌命界有无法平息的震动,他只知道这有违天理孝道,忙也扑通跪下道:“老伯,快快请起,折煞我也,我不生气就是了。”
原本蠢蠢欲动的轩辕宝鼎也平静下来,不再让鼎内的忌命物杀机四起。
“爷爷!”
旷业和壮柳分别走到鹰茂的左右,想将他扶起。
鹰茂手一摆,继续道:“我何德何能,敢受忌命之子的跪拜?”
“爷爷,忌命物被他拿走了,我会拿回来,你不用理他便是,没必要跟他说什么好话。”
旷业不卑不亢道。
“忌命物给他就给他了,你们两个快跟我回家。”
鹰茂那粗糙的老手紧紧握住两个孙子的手,有些颤抖十分温暖。
他在预言里看到了,如若宇唯发怒,只需一瞬,整个君庐便会血流成河,祸福只在旦夕之间。
“茂老哥,我们……”
木锦欲言又止,好像已无颜面对鹰茂似的。
“老伯,你不起来晚辈也自然不敢起来,如果是因为生噬刀和瞬砂石我必双手奉上。”
宇唯战战兢兢地虔诚道。
“都给你了,反正本来就是你的。我宣布,今后命忌门大小事务,全由忌命之子定夺,他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实力。”
鹰茂今日语出和行动都惊人,众人打破安静,议论纷纷。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所有命忌中人今天给我拿下君庐,世门欢迎你们前来。”
宇唯见机试探道。
无奈苦笑的旷业和吾铭对望了一眼,吾铭轻声道:“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君庐已是卓氏一族的财产,你可有证据地契?”
汉令略一思索维护道。
“宇唯你想要?给你便是。”
依纯却像个十足的败家娘们。
“但在夺君庐前,我得先去炎域督走一趟。”
宇唯坦荡道。
“宇唯哥哥,吾铭哥哥,刺门来报,延迟踢馆大赛比赛时间,到时定了再行通知。”
壮柳终于可以见缝插针地说道,宇唯和吾铭都点了点头,一个疲惫不堪,一个心事重重。
小刺爷挤到人群前,也面露忧色道:“吕涛人呢?”
宇唯单手力掷狭刀,姿势有如飞花摘叶,小刺爷消失在刀口处,那刀兜了转来。
经过昨天在栩日馆的狭刀装人,忌命界早已传开,此刻看宇唯轻松施展现场也并无人以为奇怪,而这个土蛋模样的小孩与宇唯有何瓜葛,却又一下子多了个谜出来。
“你们一夜未歇,且在君庐休息吧。”依纯又大气道,“狂余跟那个死恒坚呢?”
“主人我在这呢!”
一个圆溜溜的脑袋从天井角落的台阶上滚了过来,把依纯吓得魂飞天外,正是狂余的头。
“你……你的身体呢?”
“在瓮鳖罐里,我回天井下去了,不在这里吓人,给您丢脸。”
“哦。”
跪着的宇唯眼神扫过,那里顿时一堆火焰,狂余的头发燃烧起来,脑袋忙往天井下遁去。
“算了吧宇唯,他现在这个样子也成不了大气候了。”
这话出自依纯之口真的很无解,明明是自己的手下被欺负,自己还要站在宇唯的角度请求罢手。
不知何时,身上有几处创口的妖冠,包扎完毕已被人扶着径自退到汉令身后,汉令关心道:“没事吧?我的亲家,半路怎么就不见你?是卷入这场纠纷当中了?”
“没事,具体事情我会一一跟你说明,先让我休息一会。”
“好的,亲家,托城!还不照顾好你亲家叔!”
“是是。”
托城诚惶诚恐道。
但妖冠一看到托城总能想起盏璇,又板起脸来,哼了一声,脸转向别处。
“老伯,我数一二三咱们同时起身吧?”
宇唯见鹰茂真的有点老糊涂,自己也像个小孩一样的问道。
“好,你切莫动怒,要冷静。”
鹰茂竟然同意了,二人同时起身,在场的都有些看不懂这交流。
冯三爷的尸体已被安置好,鹰茂看都不看一眼,牵着两个孙子欲走,汉令大喝一声道:“我看谁敢走?”
鹰茂回头道:“水利署署长未免管得太宽了?即使署角来了也只不过走个过场,你想了解什么直接问我,何必在那里过官瘾?”
鹰茂说完就要走,但庭院的人越挤越多,进来容易,出去却好像难如登天。
主要还是汉令部署从中作梗,闹哄哄地挤来挤去,将鹰茂三人无形地拦住了。
就在这时,两个男人的呼救声从隔壁巷道传来,极为的惊恐与慌张。
“有个东西,在我们家天井!快帮我们赶跑,快!”
众人不由得又往君庐外看去,原来是呼荣和他儿子束朱。
宇唯其实早准备下榻君庐,但此时已如此之怪,又再乱象迭出,怎么样也得弄个明白,当即用宝鼎收好花斧扳,往铁丝网的缺口飞去。
东方泽悬空而立,已观察到了望塔有人,正欲探查宇唯就腾空而来。
轩辕宝鼎早感应到主人的敌人,运出鼎内所有的兵刃,真的好似万刀荟萃,更胜群刀乱舞,在宇唯无意识的时候就为他铺好了通天坦途。
东方泽自负拥有干匡给他的神秘力量,周身笼罩着忌命功,但只对付了三分之一的兵刃就再也支撑不住,落到铁丝网上被电晕。
汉令命九母陇再追,也只是勉强将东方泽救回,那一大堆兵器若下起刀雨来,铁丝网肯定扛不住,宇唯忙命兵刃待命。
“宇唯!”
宇唯已站在君庐左侧的屋顶,正欲跃到束鸦却堂上去,身后的了望台却飞来了公交车,由劳闲开着,上面坐着韵萍,碧颖,习康还有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