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可能会遇到惨痛的教训,但它的毅力,它骨子里燃烧的幸福密码,却能让它重新振作,美好生活。”
“忌命诀是如何从它身上开启的?”
“那个干匡不想让你知道,而你,还有一年的时间去争取。我们无意介入。”
“干匡?”
宇唯又感到剧烈的头痛。
“可能忌命诀对你们来说是希望的代名词,而对于我,相当绝望。我已经好久没看到家人了。”
宇唯愁眉苦脸,丧丧道。
“家人,你在乎的,忌命界,亦即天下苍生。孰轻孰重,旁人只是建议,需你自己衡量。”
“我知道了,我不和老小叔祖打了。只是想求求用他的十重壁垒去极寒边境,你和他关系好,帮我传达一下,将心比心,他此刻最想念的应该是他的子孙,我立马带路。冰檐棍我找到了还给你。你可愿意?”
宇唯这话信息量巨大,有些跳跃直接却又十分的人情世故。
索翁却在宇唯脑海里道:“我很少在忌命文以外的世界预言,今天破例为你算了一卦,大吉,但加上写过的一部《还魂曲》作干扰,此行却恐怕凶多吉少。”
但宇唯没有回应,全当没听见。
索沙体用手抚了抚被风吹乱的满腮虬髯,思索良久,俨然成了座雕塑,与却堂门口的没有丝毫差别。
每当伟人做决定的时候,要么惊天地泣鬼神,要么润物细无声,当索沙体考虑到不能让两大忌命之子两败俱伤的时候,已算同意了宇唯的主意,又想到他明里暗地的条件,可谓洞察人心。
索沙体正要开口回答,束鸦却与索翁的仙人掌此时开始有了异动,地动山摇地要来收拾刚嚣张肆虐的另外两株。
风云色变,躲在防沙洞里的一个手下刚探出头,就被刮飞。
而埋伏在四面的好手还没登场就只能继续蛰伏,实在大场面见太多,但这种场面能避就避了。
其实木锦已悄无声息地探得虚实,报给束沙体。
只见那已经快被掏空的仙人掌做了一个体操时侧身弯腰的动作,像是清洁工打扫竹林上的积雪,于一弯一荡间,形成另一股凌厉的风刃,淋漓地朝宇唯这边的仙人掌刮去。
那两株仙人掌却更加卖力,不约而同地竞折腰,也仿佛体操动作里的体前屈,直接将掌体绷紧,以至于宇唯他们能清楚地看见它们的“肌肉”——硬邦邦,气鼓鼓,却没有拉伤,一看就知道平时练过的。
被串成“烧烤肉”的风龙跟着弯腰,躯体的潜能已到极限,猛一激灵,打了个喷嚏,龙体陡颤,却毫无魄力,消失于无形,掀不起任何风浪,像是被完全架空。
于是一股风刃与两股更强大的风刃在上空相交,只听得似有兵器互割,不久更传来众将士冲锋陷阵,两军对垒的声音,似有一场关于风的鏖战。
而在看不见的沙地底下,仙人掌根更是互相触及,敌攻我守,敌进我追,各种水源喷涌上来,形成一根根水柱,仿佛连水龙也呼之欲出。
虽然一株对两株,差距明显,但目的却是为了干扰二株,解土龙和风龙受困之围。
单单是干扰,就能使土龙和风龙有逃生的希望,宇唯仿佛看到,那正是蓝魔幻影的绝境偷光,无论环境多么的恶劣,都心怀生的希望。
趁仙人掌交战之际,风龙有了可乘之机,喘息了一口气,风脉瞬间提上,一声虎啸龙吟,强行将两株仙人掌剩余不多的劲力掰开,攀身而上,直往云霄飞去。
宇唯见这场“争斗”过于好看,局势却过于离谱,忙使出忌命化植想要控制两株仙人掌,自己倒也化作了仙人掌,但是只有三寸钉耙大小,风雨飘摇,蚍蜉撼树。
而宇唯能听到此时封印土龙的那一大堆小仙人掌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啊,我感觉脚底酸痛。”
“是吗,我口干舌燥。”
“要不撤了吧?忌命人都和平相处了,有我们忌命植什么事?别到时小命没了,不值当。”
……
诸如此类的言语成百上千,就连宇唯也不由得同情万分,这时忌命册在宇唯脑海里惊叫道:你傻呀?土龙和风龙被封印不是正好?
一言惊醒梦中人,宇唯回到本体,凌空夺步,踩到僵硬的土龙头上,习惯性地想用物龙克制它,但忌命物们仿佛遇到了前主,暗怀羞愧景仰之心,唯恐避之不及。
索沙体见这里诸多变化,气象万千,只要别跟束沙体硬干,倒也不急于应承宇唯,像看一出绝妙好戏,等它如何收尾。
此时已是中午时分,荒漠上日光鼎盛,晒得小仙人掌所几近枯萎,变成干枝败叶,像是秋冬时节灰黄的湖面荷叶。
宇唯灵机一动,从物龙体内叫唤出滕龟,整只物龙就像失去了很重要的支架,发出一声呜咽悲鸣,塌陷了一部分。
只见滕龟在地上左一蹦右一跳,沙漠腹地竟出现一片片的小水洼地,像是一面面镜子,荡漾着热气与风云。
索沙体饶有兴趣地望去,却见双雀也从物龙体内分离,直往他和束鸦却的仙人掌处飞去,再看土龙头上,宇唯已不见身影。
那双雀虽有天火地火兽火,但却伤不了仙人掌分毫,只在仙人掌根部矗立,裹成两颗夺目的火球,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很快,洼地渗透入沙里,干涸的地下又滋润起来,小仙人掌群渐渐精神抖擞,但仿佛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土龙也有所活跃。
原来水是滋润了小仙人掌群,但同时也让它们的根部没有那么牢固,无法彻底锁死水源,而流向中心的土龙,形成土崩瓦解的趋势。
更奇的是与此同时,束鸦却与索翁的仙人掌开始收缩泛黄,软绵无力,似乎双雀的火势也让它“心脉”受损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