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此时,北冥璟似笑非笑地望来,撞进了姜遇棠迷惘的眸子,接着戏谑道。
“阿棠睡得挺香,又是流口水,又是说梦话的?”
姜遇棠闻言,顿时间又是紧张,又是尴尬的,赶忙起身请罪。
她怎么就在殿前失仪了?
姜遇棠还下意识地摸向了嘴角,顿了顿,这才意识到,陛下这是在揶揄她。
偏偏,还又说不得。
北冥璟的凤眸藏着深笑,“可见是朕让阿棠等久了,过来请脉吧。”
“是,微臣再也不敢了。”
姜遇棠窘迫一声,接着上前,给北冥璟诊断了起来。
皇帝的伤口,恢复的很好,脉象平稳有力,身子已然没了大碍,和常顺公公记录在册之后,就要告退了。
北冥璟顿了顿,漫不经心的提醒道,“御前的脉,三日一请。别忘了,常顺,你去送送咱们的姜太医。”
“奴才遵命。”
常顺公公笑着应下,亲自将姜遇棠送到了皇宫门口。
“姜太医,您这一来,陛下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连带着奴才们伺候起来,也都跟着轻松了许多,不必再跟之前那样拎着脑袋做事了。”
人家客套的话,姜遇棠哪里敢当真了?
“常顺公公说笑了,日后在御前,还要望您多多提点,免得犯了陛下的忌讳。”
常顺只觉得姜遇棠太过谦虚了,又闲聊了片刻,站在原地,目送着姜遇棠的背影消失。
是他要靠姜遇棠多多关照才对。
天色昏暗,夜空中缀满了繁星。
姜遇棠一出宫,就见到了来接应她的春桃,便带着她一同去了枕河街,是一片火红的热闹。
这段时间的事务太多,以至于耽误了库房里的那批海上货物,至今都还没有上。
她将嫁妆,还有名下的一些生意,归还给了家中,用作贴补。
如今手头上剩下的是谢翊和分的和离资产,以及玉玲珑名下的生意。
虽然这些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未来的事,又有谁能说的准,保不齐会发生什么意外,坐吃山空肯定是不行的。
银子自然是赚的越多越好。
这个时辰,枕河街上的百姓还是很多,路过云家人的宝庆斋之际。
姜遇棠就发觉,他们的生意好的不可思议,直到现下这里面,还有着来往的贵妇人和女眷们。
她的脸色微变,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再来到珍宝阁,里面就惨淡了许多,伙计们都无精打采的,再看这段时间的收益,发现是直线下滑的状况。
不仅如此,管事的还说。
“东家,小的派人偷偷去打探了一下,那云家人和您断了合作之后,生意本来也是挺普通的,比不上咱们珍宝阁,可就在前几日……”
“他们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批海上货物,有的包装设计,和咱们库房里的一模一样,有的还要更好些,提前进入了市场,抢占了先机。”
海上货物新颖,打造的款式独特,在宝庆斋一经亮出,加上有苏砚礼的造势,在京城的圈子内引发了热潮和追捧。
如今那些官眷太太,千金小姐都在说,买首饰,就要去宝庆斋,戴着才有面!
姜遇棠的秀眉皱得紧紧,“他们哪里来的新货?”
之前云浅浅,苏砚礼他们那谨慎的态度,分明是不敢去冒这个风险的,故而才逼着自己合作……
“是谢大都督帮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