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达:“先别管你觉得我会不会是那种人,我做事也是有原则的,只要不碰到做人的底线,你的事我能办,要是让我做昧良心的事,那可对不起了!我宁愿不要你的东西!”
老头呵呵呵笑着说道:“痛快,我是越来越喜欢你这小子了。”
赵达:“你还是先说事儿吧,我是一个男人,光喜欢我也没有用,扯太多就没劲儿了!”
老头:“你说话倒是不拐弯抹角,直来直去,这样的表现要么就是心直口快,没有心机,要么就是事情紧急,别无选择。但是现在这个社会谁都别把谁当傻子,所以我就只当是你是别无选择了!我有个干儿子,是十八年前有个在山上林场做林木运输生意的女人留下的,这女人走的时候把孩子留给我了。”
武洪军:“她走的时候为啥不带走呢?”
老头瞅了他一眼:“那时候,林场运输大多走水路,这就叫流筏、放排,女人属阴,老规矩是排上不能带女人的,走陆路呢又要过好多关卡。像她这种闯荡江湖的女子,麻烦更多,要是再带着孩子,那麻烦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更多想不到的麻烦都会冒出来。”
武洪军:“那这女人现在去哪儿了?直接把孩子还给她不就得了?”
老头:“江湖人,江湖命,十八年了,她从没回来过,她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这些谁能说得清呢?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赵达:“还是说说你的要求吧。”
老头:“你们把这孩子带出山去,让他学会些在社会上生存的本事。”
赵达:“听你这话的意思,这孩子这十八年来一直住在山里,从没出去过?要是这样的话,下山生活恐怕真有难度,估计连跟人正常交流的基本常识都没有,那就会寸步难行!”
老头:“实话说吧,他是个很正常的孩子,从小就在我们乡里上学,脑子也算聪明,中学老师也都多次来找我,希望能让他继续上学,要不是我实在没钱,我肯定让他上大学了。现在孩子长大了,再这样跟着我,这辈子恐怕就这么着了,所以我多次让他出去闯闯山外的世界,可他就是不同意,我也明白,这孩子孝顺,他就是怕我一个人留在这儿更孤单。你再看看这这附近几个村子里都已经没人了,平常我们俩见到最多的就是上山偷猎的人,跟这些人打交道不是动拳脚就是动枪,时间长了,他就不愿跟别人多交流了,这孩子尤其是最近都不咋跟我交流了,在山上遇到看着不顺眼的偷猎者就打打杀杀,我就怕再这样下去,他就彻底陷入这种心态了,一旦真的这样……”
赵达:“他在哪儿呢?叫什么名字?”
老头:“庞小春,其实我也知道这个名字太简单,是他妈妈姓庞,春天出生的,所以我才从小就叫他小春。今天一早就上山了,说是要给我弄点下酒菜回来,估计这会也快回来了。”
赵达:“一个人只要本性不坏,不管什么样的人都能在社会上有立足之地,不过能不能带走,还是等我见了这孩子再说吧。要是真跟个野人似的,那就算了!”
老头:“行,那就看看再说,今晚上你们别走了,房子后面树上还冻着一头野猪呢,也是他前几天给我弄回来的,一会儿让他处理一下,咱烤着吃。”
赵达笑着说:“那多不好意思,这是孩子专门留给你的,也是孩子的一片心意。”
老头:“就俺们俩也吃不完,今天正好你们人多,咱一起吃!没问题。”
赵达:“听您这口音,您老人家也不是原本就在这儿生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