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转过身,看到的却是陈琳那张扭曲的脸。她的眼中满是怨恨,咬牙切齿地说道:
\"爹,你怎能如此对殿下无礼!\"
周围的众人都看呆了包括朱雄英在内。
当时他跟陈琳的计划不是这样的。
他一开始是本来想告诉陈光骏,他的计划都被陈琳透露了,让他不要再负隅顽抗,协助自己为朝廷正名,告诉那些人,朝廷并没有对他们下手。
而是他们为了与朝廷作对才自导自演的,同时让陈琳作为人质裹挟他。
没想到...
陈琳自己一步到位了。
\"琳琳......你......\"
\"我是你父亲啊,为什么...\"
陈光骏踉跄后退,撞翻了茶几,茶具碎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琳拔出匕首,又狠狠地捅了进去,双眼通红如血:
\"从小你就把我丢在寨子里长大,一年也就来看我一两次,我就得把你当做是我父亲吗?\"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怎么想的这么美?!”
“我一个人被扔到蛊虫堆里的时候你在哪?!”
“我被毒蛇咬得高烧不退的时候你在哪?!”
“我被蛊婆用鞭子抽得皮开肉绽的时候你在哪?\"
每一声质问都伴随着匕首的刺入,陈光骏的衣襟早已被鲜血浸透。
陈琳的眼泪混着血迹溅落在父亲逐渐失去生气的脸上。
\"现在...现在你倒想起是我父亲了?\"陈琳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带着扭曲的笑意,\"晚了。\"
猛地抽出匕首,看着陈光骏的身体重重倒在地上。这一刻,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
陈光骏瘫倒在地,眼中的震惊渐渐化为绝望,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女儿的脸,却被陈琳嫌恶地躲开。
陈琳转过身,痴迷地望向朱雄英,眼中的疯狂渐渐被温柔取代。在她扭曲的世界里,只有朱雄英是纯净的,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为了他,她可以杀死任何人包括父亲、师父,甚至是她自己。
她的脑海里逐渐开始回忆起在蛊寨的日子。
那里潮湿阴暗,空气中永远弥漫着腐臭和草药混合的气味。
蛊婆虽然宠她,但教导她时却极其严厉。
五岁那年,她因为记错了一种毒虫的习性,被蛊婆关在满是毒蝎的屋子里整整一夜,她至今还记得那些蝎子在她身上爬行的触感,记得被蜇伤后那种钻心的疼痛。
八岁时,她偷偷放走了一只用来炼蛊的兔子,结果被蛊婆发现,那天,蛊婆用浸了盐水的藤条抽打她,直到她昏死过去。
醒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剩下的兔子全部掐死,看着它们在她手中挣扎断气。
\"这样...就不会再挨打了...\"年幼的她这样告诉自己。
渐渐地,她开始享受这种掌控生死的感觉。
蜘蛛、青蛙、野猫...任何活物在她手中都会经历最痛苦的死亡,只有看着它们抽搐挣扎,她才能感觉到自己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