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把年妃给得罪得透透的了,涉及到翊坤宫的事,若是她再插手,恐怕年妃对她不止是仇视了,那怕是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我们过去瞧瞧吧!”
她站起来,槿汐和高无庸跟在后面,一群人去了翊坤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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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中,年妃斜靠在榻上,手撑着额头,她眉头深锁,虽一身华服也难掩憔悴。
对面坐着丽嫔和曹贵人,曹琴默怀里抱着孩子正在哼着曲哄着孩子,因为外面的诵经声一直闹得温宜不能好好休息,一晚上起夜好多次,又不能离开她的怀抱,但凡她一丢手就又哭,她只得一直抱着哄着。
一旦温宜哭闹起来,年妃就更烦躁,还是要将曹贵人做为出气筒。
这些日子,曹贵人已经差一点就被骂得抬不起头,头上额间分明还有些轻微的淤青,估计也是被年妃发脾气的时候给误伤的。
丽嫔哪壶不开提哪壶:“皇上一年没进过后宫,没想到却偏偏宠幸了安常在,那个小贱人,是怎么去的养心殿的。”
年世兰皱紧了眉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丽嫔低头,瘪瘪嘴。
又说:“如今娘娘在这翊坤宫受罪,嫔妾只是为您不值罢了,一个宫女一个县丞的女儿,都是些小贱人。”
年世兰心里火一时窜起,将手里的一串珠子狠狠地砸在丽嫔头上:“你的意思是本宫是包衣出身,不如你家三品要员出身显贵。”
丽嫔吓得立即跪到地上:“嫔妾不是这个意思,那宸妃和安常在如何与娘娘相比,娘娘风姿国色,风华绝代……”
年世兰冷笑一声:“风姿国色?如今皇上连本宫的面也不想见,叫本宫如何不伤心。”
“皇上如今连绿头牌都拆了,还不是为了那个宸妃娘娘,她倒好,安安稳稳的住在养心殿里,这不是整日的缠着皇上。”
丽嫔抚了一把头上的被珠子砸松散的头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年妃,希望把她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宸妃身上。
果然,年世兰眼神狠厉起来:“那也是皇上想让她缠,别人想缠还缠不上,哼,贱人!”
曹琴默一直没有发言,她只是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听着年妃与丽嫔的唠叨。
年妃见她一副淡淡的表情,像个没事人似的就来气:“你是聋子还是哑巴,就知道哄孩子。”
说着就站起来,朝曹琴默走过去,曹琴默下意识的将温宜往身边紧了紧,忙说:“娘娘何必动怒。”
年妃止住脚步,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曹琴默:“曹妹妹这性子还是一向的稳妥。你倒说说,如何才能让本宫不动怒?”
曹琴默尬笑:“皇上宠她,她难免就会失了分寸,失着失着分寸,皇上就不宠她了。……”
年妃冷笑:“好一个失着失着分寸,就不宠她了。你这是在说本宫吗?”
曹琴默无语,“娘娘误会了。不过,娘娘即这般说,娘娘如今的处境也算是个例子。”
“哼!”年妃微扬头,扭着身子走到曹贵人身边,俯下身,用甲套轻轻地在温宜脸上划过:“曹妹妹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是本宫失了宠,你才敢这般与本宫讲话。”
曹琴默看着那金色的甲套在温宜脸上滑过时,留下一串小小的红色印记,吓得心头一颤。
扑通一声就跪到地上:“娘娘息怒,娘娘失宠只是暂时的,等年将军凯旋归来,皇上一定会记得娘娘的好的。”
年妃冷笑一声:“哼,算你识趣。”
曹琴默眉尖拧了拧:“娘娘,可曾见过好狗,这会咬人的狗,不叫!”
年妃轻笑一声,满是讥讽,她用尖尖的指甲抚过曹琴默的耳鬓,又缓缓用力。
“你说……你是不是那条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