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钟文同向队上请了假,提了前几天钟怀山提回来的两盒点头和两瓶大曲,又去了小宋庄。
这次他要正式拜访老丈人。
快到宋娟家的时候,他远远地看到有一个年轻男人推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从宋娟家里走出来。
随后宋娟也跟着走出家门,出了门口,那个人偏身骑上自行车。
宋娟一欠身坐在了后座上,伸出胳膊,紧紧地搂住了年轻男人的腰。
钟文同看到这一幕,气血上涌,他张开嘴想喊宋娟,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他就愣愣地站在那里,连点心和大曲都掉在地上,也没有注意到。
钟文同没有进宋娟家的大门。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脑子里全是宋娟紧紧搂着骑车男人的画面。
结合几天前,他在宋娟家大门外听到的宋娟她爹和她娘说的话,他料定那个男人,是县城里那个印刷厂厂长的儿子无疑。
还有昨天晚上,她明明就在家里,自己喊得那么大声,她却不愿意出来见他!
宋娟变心了!
她攀上了高枝,抛弃了自己!
钟文同昏昏噩噩,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了灵魂。
过了几天,当队长钟怀山来老钟家里提亲,要把自己老婆的妹妹马美兰说给钟文同时,老钟问钟文同的意见,钟文同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木木地点了点头。
双方见过面之后,钟文同仍然木木的,不发表任何意见。
聂大梅有些不情愿,因为那马美兰长得又矮又黑,瘦骨伶仃的。
单单和李停相比,就差得很远。
老钟对聂大梅说:“老二没有意见就行,你就别再挑三拣四的了。”
“怀山说了,文同兄弟们多,咱家的大瓦房人家马美兰不争,有地方住就行。”
聂大梅听了这话,才不再嘟囔了,但是仍然耷拉着一张脸。
马家催得急,老钟找人看了,二月初六是个好日子。
于是和钟怀山说好,就准备在这一天把马美兰娶进门。
既然马美兰说不要大瓦房,老钟和聂大梅就在大瓦房里铺了床,把孩子们都赶去了瓦房里睡。
然后把西间房收拾了一下,打了新床,整了新铺盖,算是给钟文同做了新房。
结婚当天,钟文松和李停也回来了。李停的肚子已经显怀,也忙着做这做那的,停不下来。
晚上入洞房时,钟文同却不知所踪。
老钟和文平文顺找了满村,都没有找到。
半夜时分,李停突然想起了文同和她说过,他和宋娟经常在河湾里见面,就让钟文松去河湾里寻找。
天快亮时,钟文松才把喝得烂醉的钟文同,从河湾的瓜庵子里拖回家。
看到床上脱光了衣服的女人,钟文同满身酒气,嘴里喊着娟子,和马美兰圆了房。
马美兰流着眼泪,承受着钟文同的粗暴。
只因为这个男人,是她自己喜欢上的。
去年秋天,她来姐姐家时,第一眼看到钟文同,就对他着了迷。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长得没有姐姐漂亮,甚至有些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