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贾峪彬要回学校里去,钟文松就拿出一双布鞋,说是孩子妈给自己做的,自己穿不完,让贾峪彬试试。
还说要是合脚了就带回去,尝试穿一下农村的土布鞋。
贾峪彬连连推辞不要,说自己已经在这儿叨扰一顿饭了,蹭吃蹭喝也就罢了,怎么好意思再蹭穿呢?
李停看他执意不要,就把另外两双新鞋子也拿出来给他看。
贾峪彬看钟文松的新鞋子确实穿不完,才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他坐在凳子上,把自己脚上的的皮鞋脱掉,去试钟文松拿的新布鞋。
新鞋有点儿紧,他费了些力气才提上。
贾峪彬站起身跺跺脚,说:“你别说做的布鞋除了有些紧,穿上还挺舒服的。这双鞋子我穿上有点儿小,还是你留着穿吧?”
他一边说,一边又坐到矮凳上,准备把新鞋子脱下来给钟文松。
李停赶忙说:“贾老师你先别忙着脱,新鞋子就这样,只要能提上就算合脚。刚穿的时候比较紧,后面就越穿越松了。”
钟文松也说:“对,对,就是这样,我穿哪双鞋子都是刚穿上紧。”
说着他把自己脚上的鞋子往地上蹭了蹭,说:“你看我这双,穿的时候比你这双还难提,现在宽松的很。”
贾峪彬还是把鞋子脱了下来,一边换上自己的旧皮鞋,一边说:“我要是就这样穿着新鞋,手里掂着双破皮鞋回学校,走这一路可让人笑话了。”
换好鞋子,他把两只新鞋一合,往胳膊肢窝里一夹,回学校里去了。
晚上躺在床上,钟文松对李停说:“没想到你不但好吃好喝的招待了贾老师,还把我的新鞋给了他。”
李停瞪了钟文松一眼,说:“咋,不乐意了?不是你生拉硬拽着,要人家在咱家吃饭的吗?”
钟文松翻了个身,说:“就那天随口说了一句,今天刚好他来了,感觉说过的话要是做不到,就像欠了人什么似的。”
李停应了一声,表示理解,然后说:“我寻思着吧,上次你给我说,那个贾老师春节后就要回城了,他父亲的朋友在咱新店市教育局里,帮他安排的工作。”
“我虽然不知道教育局到底是干啥的,但是能随便给人安排工作,看起来能耐也不算小。”
“咱两边的亲戚加一起,八竿子也打不着一个能帮人安排工作的。咱在这个贾老师跟前使点劲儿,以后说不定就有用了呢?”
钟文松轻哼了一声,说:“你想得还真是美,那工作能是随便安排的吗?他帮贾峪彬安排,是因为贾峪彬他爹和他是老朋友。”
“再说了,就那也不一定托了多少人,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安排回城的呢!”
李停用鼻子嗤了他一下,不满地说:“现在这事儿,谁能说得准呢?就像上次志方来,你问他郑永强的事情。”
“那郑永强以前在村子里就是一个赤脚医生,后来不就被抽调到新店市中医院里去上班了吗?”
“你说的也是,”钟文松说:“咱爹爱说,骑着驴找驴好找。不管咋说,现在和贾老师走得近一些,总有一些好处的。”
“即使他现在帮不了咱的忙,说不定以后等咱孩子们大了,兴许就帮上了呢!”
李停睡意渐浓,咕哝了一句:“也不能太抱希望,就算咱以后啥光也沾不上他的,就当是行善事了,总算也为咱自己,咱的孩子们积一些德不是……”
月合三个月大时,大雁也生了个女儿,叫廉珍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