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说过只有爱人之间才可以亲吻,现在我算是你的爱人吗?或者说你允许我成为你的爱人吗?”
塞缪尔又固执地问了遍,润泽的黑眼珠定定盯着星瑜。
星瑜像流氓一样勾起塞缪尔的下巴,眯了眯眼睛,轻佻地说道。
“亲一下怎么了?你怎么那么纯情啊,是不是还要让我为你的清白负责啊。”
说着挑着他的下巴,低头亲了下他的唇,然后咧唇轻笑。
“就亲了怎么了。”
塞缪尔的脸颊红通通的,不知道是烧出来的红晕还是因为害羞,他殷切盯着星瑜,那双眼睛像月光下的黑曜石,明明灭灭,眼睛上方的白皙眼皮因为刚刚流了太多泪而有些轻微的浮肿。
看起来多纯情可怜啊,说出来的话却无赖无比。
“你要为我的清白负责,那是我的初吻,你不要我了,我会自尽的。”
星瑜心底默默冷笑,那么蛮横粗鲁,看起来可不像初吻。
而且相比于他主动强势的模样,她更像被坏批强吻的可怜鬼好不好。
“你这是封建思想,清白什么的就是个束缚人的鬼话。说什么把初吻处夜留给自己的爱人,但是你又怎么能保证自己的爱人不是一个骗子呢,她骗财骗色了丢掉你跑了,你难道就因为丢了所谓的清白自杀吗?”
“嗯。”,塞缪尔抿了抿唇。
“嗯个鬼。”,星瑜凶巴巴地凶塞缪尔。
塞缪尔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本就是高烧,刚刚吹了冷风,哭了一场,现在又听到星瑜这般拒绝的话,头痛欲裂。
他微微偏头,紧抿着唇痛苦地闭了闭眸,纤长的羽睫颤了几下,又挣扎着睁开灼热的眼皮,望着星瑜,声音低哑。
“我在意清白,很在意,我的初吻给你了,我的一切也都只会给你,你不能不要。”
听到这话星瑜脸色变了,默默打了个冷颤,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的一切可要不得,没人能承受变态的精力。
星瑜泄愤掐了下他的脸颊。
“你的初吻那是我抢走的吗?不是你主动献上的吗,摁着我亲,像狗一样。”
“那你喜欢狗吗。”
星瑜很心累,想坐他腿上掐他脖子,又感觉他现在一碰就碎,只能像垂耳兔一样颓丧地垂下头,将脑袋埋在柔软的被子里,蹭了蹭。
最后闷得脸都红了才抬起头,嗔怒地瞪着塞缪尔,挥着拳头想打他,却没有下了手。
“坏东西!真的很讨厌,你就是借着生病说出变态一样的心里话是不是。”
她并不知道这种懊恼又纵容的举动有多可爱,一点也不凶,反而想让人捉住咬一口。
塞缪尔喉咙像是吞咽了一口风扬起的干沙,又痒又涩的。
锋利的喉结色气地滚了滚,望着星瑜的那双眼睛连眨都不眨,透着病态的欲求。
“嗯。”
竟然直接承认了。
星瑜无语至极,冷笑出声,掰着手指头数落他。
“我之前说了,我喜欢话多外向,脾气好不黏人的,你看你哪一点符合?除了吃醋时话多些,每天只会说‘好’、‘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被摄魂的人偶呢。而且你看起来乖巧实际上非常固执,不想听的话总是假装听不到,还特别黏人,总想把我绑在你身上。”
生病的人似乎都会变得任性些,连塞缪尔都是这样。
他唇角扬了下,轻笑。
“一点都不符合。可那又怎样,我就要缠着你,我会永远缠着你的。谁靠近你,我都会不择手段杀掉。”
星瑜听到这一番话,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像是被吓到的小猫。
“你说什么?”
塞缪尔似乎破罐子破摔了,又重述了遍。
“无论是朋友,还是爱人,我都想成你为唯一的那个,谁靠近你,我都会除掉他们。这样就算你讨厌我,也只能注视我,与我说话。”
星瑜摇了摇头,非常淡定地说道。
“你要是真的这样做,我永远不会理你的。”
说完,星瑜转身离开,想要将熬好的药汤从火上取下来。
只是刚转身,手腕就被粗粝的大手扣住了。
塞缪尔赤裸着上身,喘着粗气从后背抱住星瑜,胸膛的温度毫无阻隔传入星瑜的后背。
他心跳的好快,紊乱又失序,像是彻底失了态。
“你去哪。”,声音压抑又震耳欲聋,几乎是低吼了,滚烫的呼吸扑在星瑜的耳畔。
刚刚还在任性地发疯,现在又脆弱到几乎要碎掉。
星瑜无奈,侧身仰头看他,脑袋靠在他的胸口。
“药汤好了,为你取药啊,都半夜了,我能去哪?丢掉你跑掉吗?”
塞缪尔红着眼眶,将脸埋在她的后颈窝,眼泪啪嗒嗒落了下来:“对不起,不要把我刚刚说的话当真,那都是做不了数的胡话,不要厌烦我。”
星瑜叹气,抬手轻蹭了下塞缪尔的侧脸。
“乖乖回床上等我给你端来药喝掉好不好,你想要的回答我明天早上会告诉你。”
“真的吗?”
“假的。”
“……”,塞缪尔的眼泪又砸了下来。
“真的!”
“好。”
塞缪尔像是被顺毛的小狗,缓缓松开了星瑜,躺回到了床上。
星瑜将火熄灭,陶锅取下来,然后偷偷施了个法术,将温度降到刚好能入口的温度,然后倒进碗里。
黑糊糊一片,闻起来就很苦。
星瑜还不死心凑近闻了下,结果立马皱着鼻尖往后退了两三步。
哼,苦死他。
星瑜将药汤端给塞缪尔。
“快喝吧,喝完就睡觉,不准再折腾了。”
塞缪尔看到颜色可怕、闻起来也可怕的药汤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接过来就一饮而尽。
星瑜在一旁看着,一脸惊异。
“不苦吗?”
塞缪尔下意识摇了摇头,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轻声说道。
“有些。”
星瑜冷笑。
“苦死你好啦。”
“……”
虽是这样说,星瑜还是翻出了一块塞缪尔之前给她买的软糖,塞进了塞缪尔的口中。
“吃糖就不苦了。”
塞缪尔望着星瑜嚼了几下糖,咽了下去。
“还苦吗?”,星瑜弯腰凑近塞缪尔问道。
“苦。”
“那你忍着吧,快睡。”,星瑜哼笑一声,推了推塞缪尔的肩膀,想将他推倒,只是手却被抓住了,被往下一扯。
星瑜被迫往塞缪尔的方向倒去,手撑在他的胸膛。
塞缪尔就这样微微仰头咬住了她的唇。
“……”
“这样就不苦了。”
星瑜恼羞成怒。
“滚啊,流氓。”
星瑜彻底炸毛了,挪开支在他胸膛上的手,趴在他身上,嗷呜咬了一口他的下颌,留下了一小排深红的咬痕。
咬完之后,又立刻从他身上爬下来,用手背擦了擦嘴上残留的触感。
“快点睡,要不然明天不给你答案了。”
“好。”
塞缪尔乖乖闭上了眼睛。
*
星瑜是被食物的香味诱惑醒来的。
从阁楼上下来,就发现塞缪尔正在整理她的房子。
连落满灰尘的角落都被打扫到了,秋千的绳子换成了鲜绿的软藤,绿色的沙发前铺了一块柔软的白色魔兽皮毛。
光从窗棂洒落进来,整个房子都变得柔软温暖。
星瑜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塞缪尔?你几点醒来的啊,不仅做了饭还打扫了房子。”
塞缪尔放下手中的工具,回头。
“醒了就起来了。”
“你的烧退了吗?”
“嗯。”
星瑜走上前,将手心搭在他的额头,摸了摸,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嗯,摸不出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