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张亮刚要见礼,张盘就冲了上去,一把把住张亮急切地问:“张亮!真的是你!张亮!我爹娘呢?他们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们!……”说着就拉着张亮向外走。
张亮看听这人是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脑袋在地上棒棒棒地磕头,哭喊着:“少爷!我可找到你了呀!少爷!我没有保护好老爷和夫人,你杀了我吧……”
张盘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一把将张亮抓起来,着急地喊:“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张亮只好将老张家的噩耗又说了一遍,张盘恍恍惚惚听完张亮的述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喃喃几句以后,猛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向后倒去。
张亮赶紧跳起来抱住他,一边给他擦嘴里的鲜血,一边痛哭:“少爷,你醒醒呀!少爷,醒醒呀!”
毛承杰赶紧跑过来,给张盘抚摸胸口,拍打后背,掐人中,对他进行抢救,好半天,张盘才悠悠转醒。
“爹!娘!孩儿不孝呀!”张盘醒来就哭天抢地的哭喊,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全家会被女真人杀死,害死得那么惨,最后连个尸首都找不到。
往日,父母慈爱的面容浮现在眼前,仿佛还在昨日,没想到,那次离开就是天人永隔。
张亮跪在地上不住的抽自己嘴巴,嘴里念叨着:“都是我该死!都是我没有保护好老爷和夫人!都怨我!我该死!”
他说一句,就给自己一个嘴巴子,鼻子和嘴巴里都流淌出鲜血,双脸都浮肿了起来。
看着这位忠仆这么自责,再打下去会出问题的,毛承杰大喝:“张亮!不要自责!这是女真人残忍!和你有什么关系!快快住手!”
张亮开始用脑袋磕地,现在又连续给自己耳光,他是抱着死志的,脑袋里早就混沌不堪,还好被毛承杰大声呼喊,才迷茫的停下了手。
毛承杰又对张盘说:“张兄,你也不要太伤心,还要节哀!你父母的残杀,是女真人残忍,我们要振作起来,多杀鞑虏,为伯父伯母报仇雪恨!”
“对!对!报仇雪恨!团长,请你给我一营人马,我要求杀建奴,我要为父母报仇!我要……”张盘也找到了重点,也不再哭泣,爬起来跪在毛承杰的跟前,磕头请求带兵打仗。
毛承杰将张盘扶起来对他说:“张兄,我们对建奴都有深仇大恨,杀女真人,也是我们义勇团的主要目标,你就放心吧,我们肯定会多杀建奴,为你父母报仇雪恨,为广大汉族父老乡亲报仇雪恨的!”
“团长,请你将我调任主战营,我要带兵,我要亲自上阵杀敌报仇!”张盘已经央求道。
“张兄,你可知道:怒不兴兵,愠不致战,你这样激动,我怎么能够将那么多将士交到你的手中?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要尽快冷静下来,作为将领可不能冲动,意气用事!”
张盘不愧是个有大才之人,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衣衫,规规矩矩冲毛承杰抱拳作揖,道:“团长,我受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失态,末将请求调任主战营,上战场斩杀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