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以同料、同炉、同命,再爆你一次。”
“你若再装不知,那就请你当场服下一颗原配。”
她从袖中抽出一枚血丹,火纹未熄,拇指一弹,送到七长老面前:“敢不敢吃?”
七长老脸色铁青,盯着那颗丹不语。
吕苍开口:“不吃也行。”
“但我手里还有三颗,一颗送宗主,一颗送三长老,一颗——送炼器堂。”
“我今天不来请罪,也不来求情。”
“我是来把清魂账墙的洞——堵上的。”
“从此之后,谁要再把死人往我们灶里丢,那他最好比这颗丹还硬。”
七长老沉默良久,终于缓缓伸手,把那枚丹推了回去:“此事——我不问了。”
“但你清魂堂,从今以后,若再敢用魂祭手段——合欢宗账墙,不留你一寸字。”
吕苍抱拳:“好。”
“你不问,我们也不说。”
“但我们写在账上的名字,是一笔一笔,命熬出来的。”
“别说你不认,就是天来了,我们也不擦。”
他说完,拱手转身,踏出主坛,一步一脚火纹,直燃到宗门阶前才散。
七长老坐回座上,盯着空空的丹匣,咬着牙低声:“这帮疯子。”
“疯得,比我当年还狠。”
那日傍晚,合欢宗账墙,新增五字批注:
【清魂丹账,自书自认。】
从此,清魂再无人敢随便指。
但那五个字,远远没有写完——
因为南荒来了封飞信,落在清魂堂后灶——
信里只有一句话:
【你那灶,是不是也收外宗命?】
信纸是兽皮封的,一揭开就有股血草味冲鼻而来,信落下那一刻,整个后灶风道停了三息,火都歪了半缕。
陶清柔接过信,念完那句只看了方闯一眼。
方闯低头翻开信纸,里面还有一小撮灶灰——不是他们宗门的灰。
是南荒那边用兽骨烧炉留下的残渣,一看就是异宗的命火炉。
“这不是问我们。”
“这是砸门来了。”
钟芷凑过来:“南荒那边最近换宗主了,新宗叫……火牙教?”
“专收那些被逐出本宗的邪法子弟,说是重修命途。”
“你说这封信,是他们那些出身不正的人想投清魂?”
任灵从粥房跑来,听完这段一拍大腿:“不是投,是试。”
“清魂现在名气大了,他们想看看你收不收外账。”
“你要收,他们就来给你送命,送人。”
“你要不收,他们下个月准把你挂灶坊前,说你清魂只认内宗血,不认散命人。”
方闯把那撮炉灰往火缸里一丢:“他们出这手,就是想看我们会不会栽。”
“一个不留神,这清魂就从‘救命的’,变成‘收命的’。”
钟芷皱眉:“那到底收不收?”
“外宗的命,不干净。”
陶清柔冷声:“可命再脏——也是命。”
“我们灶收的是命,不是来历。”
方闯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拿笔写下一行:
【清魂灶火,对外开放】
【不问来历,只问命真不真】
【愿点命者,须三成丹三场炉,不退不怯,火纹自认】
任灵看傻了:“你真敢?三场炉……那就是三次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