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走远了,夏之初惊讶地看着儿子:“又是跟老猎人学的?”
陈平安点点头,露出微笑:“阿娘,别怕,儿子保护你!”
夏之初抱住陈平安,抽噎不止:“我儿子长大了,都能保护娘了。”
第二天,又是晴天。
刚吃完早饭,夏奎带着牛大壮急匆匆走进山洞。
“姐,李富贵死了!”此时,夏奎神情严肃地说道。刚才他一直在犹豫。
当啷,哗啦。
夏之初手里刚洗完的瓷碗掉在了地上。儿子不是就是卸掉了他的胳膊吗?怎么就死了?
坏了,儿子摊上官司了。
夏之初眼前一黑,就要栽倒。
陈平安急忙扶住老娘。
他也纳闷,昨晚确实想去杀了李富贵,但是,白天刚冲突,李富贵立马死了,不被怀疑不可能。他想等几天,等李富贵去镇里的路上,解决他。
可没想到,居然死了。
“大壮哥,他,怎么死的?”陈平安急忙问牛大壮。
“村子里来了个流窜犯,李家是大户,就奔他家去了。等我们听到李富贵惨叫,赶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牛大壮叙述经过。
陈平安:“你们怎么知道是流窜犯?”
夏奎补充:“平安,就是牛录衙通缉的那个人。进村的时候,村民看见了。”
牛大壮点头:“官府根据我们说的,画了像,确定这是个流窜犯!那人是个独眼,很好认的!”
夏之初闻言,活过来了,不是儿子杀的就好。
陈平安也松了口气,心说,这也太巧了。
不过,是好事,省得他动手了。
牛大壮又说道:“那人杀了好几个呢,都是和李富贵在一起耍的。老村长让我来找你们,路上就碰到你老舅了。”
“找我们干什么?”陈平安纳闷。
“老李家人都死了,老村长说,他家的房子应该给你们。”牛大壮很高兴地说道:“平安,这回你们不用住山洞了。”
不等陈平安拒绝,夏之初说道:“大壮,回去告诉老村长,谢谢他。我们已经和老李家没关系啦,一针一线我们都不要。”
陈平安点头:“对,我们不要他们家的东西。”
牛大壮黝黑的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啊?这是多好的事啊?你们真不要?他们家的房子可是咱们村最好的。”
夏奎说道:“牛大壮,你就如实跟老村长说就行。还有,李富贵死了,我姐也就自由了,让他去镇里备个案。”
牛大壮不解,看向陈平安。
陈平安:“就这么说!”
送牛大壮出了山洞,陈平安拿起一只冻硬的野山鸡,塞给牛大壮。
“平安,你这是干啥,我帮不上你,怎么还能……”
陈平安脸色一沉:“你也该听说了,我家现在天天吃肉。你要是不拿,我们以后就不是朋友。”
牛大壮无奈,拍拍陈平安的肩膀:“平安,我就知道多苦都压不倒你。你知道吗,村里人可羡慕你们了。连那些狩猎者都说不如你。”
忽然得意地说道:“平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也成为狩猎者了,开春就能进山狩猎了。”
“真的?恭喜大壮哥!”陈平安道喜。
山里人,狩猎是唯一的出路。
牛大壮走了。
山洞里一片寂静。
“咯咯咯……”陈灵忽然笑了起来:“阿娘,哥哥,这回我可不害怕他们打我了。”
夏之初看看女儿,欲言又止。
陈平安心里叹气,毕竟李富贵是陈灵亲爹,现在不懂事,长大后呢?
这也是他杀李家人,不能出面去杀的主要原因。
要是小妹知道是哥哥杀了她亲爹,不知作何感想。虽然没感情,但毕竟是血脉亲人。
虽然李富贵不是自己杀的,但李守财他们可是和他杀的差不多。
但愿不会暴露吧。
也希望小妹真的对李家人死活不在意。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日子还是要过的。
陈平安和老舅进山狩猎。
先去看了陷阱。
结果,第一个陷阱就把两人震惊到了。
陷阱里没有猎物,但有个人。
此人脸朝下,已经被两根尖竹贯穿胸部和腹部。血液冻在柱子上,很刺目。
身上的棉袍脏兮兮的,还有不少刮坏的口子。看不出本来颜色。
脚上没有鞋,脚丫子血呼啦的。
也没有帽子,乱糟糟的头发。
老舅都哆嗦了:“平安,完了,我们的陷阱弄死人了。”
陈平安也很无奈:“不怪我们,树上我都留了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