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撕裂的痛感,这感觉,难道又要变脸了?
玖月大喜,若这脸变回来,那苏子沐定然会相信她所说的话。
玖月却低估了这撕裂的痛,她紧咬牙关,一声不发。
直到痛楚消失,苏子沐依旧背对着她。
玖月缓缓吐了口气,她知道变回李凤阳的脸了。
“苏大人,你转过身看一眼,就会娶我了。”玖月胸有成竹地说着。
不料,苏子沐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厢房,临走前留下一句话:
“在下是不会娶姑娘的,后会无期。”
厢房内,独剩玖月瘫坐在地上。
玖月嗤笑,嘲笑自己无数次开口求苏子沐娶她。
不知何时,林佑知闯了进来。
“凤阳,你怎么在这里,本相找了你好半天了。”
玖月望着林佑知一脸担忧,那眼眸瞬间布满了泪花。
一滴泪珠滑落在林佑知手背上。
林佑知惊愕:她怎么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玖月想起今日在戏台,他连句好话都不为她说,怎么可能会为她担心。
她现在动一下都能隐约感受到脊背那骨头缝里传来的痛。
玖月眼底的泪花转为怒火,猛一下起身,咬上林佑知的颈脖。
林佑知身子微僵,颈间温热的触感让他想起悦来客栈那一夜。
他本该推开她,手却鬼使神差扣住了她的后脑,随即又被这失控惊到,猛地将人按在榻上,用情欲掩盖慌乱:“既敢招惹,就别怨本相。”
玖月唇下慢慢轻柔起来,林佑知闷哼一声,吐了口长长的气,那脑海中挥之不去悦来客栈那一晚的记忆。
林佑知抱起玖月直往床榻上去,他顾不上这是在百花楼,他现在就要好好痛爱她,抚平她的委屈。
片刻,厢房内温度升起,弥留一片旖旎。
楼甬道外,祁妈妈呵斥着:“你们怎么还杵在这里,尊主不是让你们好好侍候姑娘吗?”
“妈妈可是错怪我们了,都快一整夜了,那位大人还没出来。”蹲在甬道里其中一名男子委屈地说着。
祁妈妈咋舌,暗道:这苏大人可真是猛啊。
“我们还用进去吗?”又一男子问祁妈妈。
“都散了吧,今晚用不着你们了。”
祁妈妈话落,甬道鱼贯而出十多个男丁。
厢房内还让喜鹊送水,从来没有恩客这般体贴。
祁妈妈笑了笑,看来这清离姑娘为了让自己能嫁出去,还真是使了浑身解数。
林佑知抱着昏沉入睡的玖月,在耳边低语呢喃:“这胸口的剑伤留下的疤痕,颜色怎么还这般深,太医院怎么办事的,祛疤膏怎么没用上。”
玖月梦呓,翻个身钻进林佑知怀中。
林佑知唇角上扬,一夜好梦。
百花楼九层,一地的碎瓷片。在瓷片上,跪了一地的暗卫。
谭瑞琪用手扫下花架上唯一的花瓶,愤怒道:
“谁把肌息散下在本城主的酒里,化解了体内蚀髓蛊的药效,这脸还要几个时辰才能变回李凤阳。”
“城主恕罪。”一暗卫全身瑟瑟发抖地跪着。
“拉下去剁了喂狗。”谭瑞琪凛冽的眼神迸出一道寒光。
“城主饶命,属下不知这肌息散是要下给男的,这就去重新下过……”
谭瑞琪望着铜镜里自己的脸,似乎想起什么,又问道:“林佑知人呢?”
“宰相大人正在百花楼里疯了似的找城主。”另外一黑衣人小心翼翼回答。
“这小别胜新婚,就让他找找也好,本城主要恢复这张脸还需要些时辰。”
谭瑞琪眸尾掩不住得意,这高不可攀的林佑知还不一样拜倒在她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