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瑞琪将玖月带回了宫。
昭阳殿,庭院里花朵小巧而精致,花瓣洁白如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那香气清新淡雅。
一切还是如往日般美好,可玖月早已物是人非,她又像狗一样被栓在庭院内。
“外面那狗东西照看好了,特别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有闪失。”
谭瑞琪阴厉的声音从殿内传到玖月耳里。
玖月:假公主这是要拿她腹中的孩子做什么?
须臾,苏子沐拎着药箱悠然踱步进了昭阳殿,那身影依旧清瘦单薄。
苏子沐见到玖月被当狗一样栓在院子中,先是一怔,随后释然,叹了口气,事不关己地走进殿内。
“微臣给公主请平安脉。”苏子沐跪在大理石上。
苏子沐上次给公主把脉时,明显有中毒迹象,这太医院负责宫里贵人身子调理,他这又是过来诊脉,好找出解药。
“不用了,本公主好得很,苏御医费心了。”
谭瑞琪生怕苏子沐查出什么,直接下了逐客令:“苏医生若无传召,就不用过来请脉了。”
公主讳疾忌医,苏子沐也不好多说。中医讲究治未病,如今只能等毒发作再另想他法。
苏子沐走出庭院,脚下滚来一块小石头。
顺着石头方向,苏子沐与玖月四目在空气中相视。
玖月不作声,朝苏子沐招手,伸出手腕,示意也要把脉。
苏子沐本不想多管闲事,可医者仁心,念在孕妇的面子上,他还是向玖月走了过去。
刚蹲下身,耳边轻语声:“苏大人可有堕胎药。”
苏子沐脸色阴沉,不悦:“姑娘若洁身自好,就不会如今这般。”
玖月被苏子沐说得有点不好意思,那两夜她若是拼命抵抗,确实就不会这般,可分明就是很享受,才自作自受。
孩子是无辜的,玖月也很想生下来,可若是被那假公主拿来大做文章,就别让孩子遭罪。
苏子沐搭了个脉,然后说道:“孩子脉搏很强,会是个男孩,好好生下来便是。”
说完,起身径直离开昭阳殿。
“不,不是问是男是女……”玖月傻眼了。
入夜,万籁俱静。
玖月将袖子和裤腿挽得高高的,把狗链子挂在树上,避免发出响声。
她深吸一口气,做了拉伸动作,然后开始蹦跳了起来。没有堕胎药,她学着楼子里的姑娘,这样跳也能掉胎。
一道人影闪现在屋顶上,玖月定睛一看,是落十七。
一眨眼,那银色的面具出现在面前,白晃晃的剑也架在了玖月的脖子上。
玖月脸上瞬间堆上笑容,用手轻轻推开冰冷的剑刃,道:“十七大人,这刀剑无眼,还是小心为妙。”
“公主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有闪失。”落十七也不废话。
“我这是多运动,有助于产子。”玖月心里发虚解释着。
“安稳地坐着。”落十七跃上树枝躺着,就这样监视她。
玖月无语,只好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下,将头埋在手臂上,闻到了身上一股霉酸味,还好怀孕了,这要是来了癸水那就更加臭了。
“十七大人,你知道那天乞丐送葬队最后去了哪里了?”
玖月无聊,主动找落十七攀谈了起来。
这落十七寡言少语的,也不回答。
玖月自言自语地呢喃着:“若是有一天我死了,能劳烦十七大人将我葬跟那老乞丐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