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揭真相,情难禁(1 / 2)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青石板上,冲刷着上面的朱砂印记。

沈清歌沾满硫磺粉的指尖,带着一股决绝的力道,重重按在河道图某处。

那泛黄纸页上,立刻赫然显出一个暗红指印,正与三日前焚毁的永州水脉图标注的暗渠重合。

\"永州漕运司三年来共拨付治水银两二十万两。\"她从袖中抖落一叠账册,被雨水浸透的墨迹在青石板上晕开诡异花纹,雨水打在账册上的声音沙沙作响。\"可这些废井里的青苔——\"她举起琉璃盏中暗绿色的沉淀物,那沉淀物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硫磺气味,\"分明是硫磺矿渣浸泡十年才会生成的毒藓!\"

人群里炸开了锅,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嘴巴张得老大;一些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则愤怒地挥舞着拳头,嘴里骂骂咧咧。

几个赤脚汉子挤到最前头,其中一个扯着嗓子喊道:\"我说井绳怎么总带着绿毛!\"他们扯出腰间水囊摔在地上,浑浊的水流里果然漂着细碎绿斑,水流溅起的水花打在周围人的脚上,带来一阵凉意。

李大人官帽早被雨水打歪,狼狈不堪,雨水顺着他的脸颊不停地流淌。

他突然发疯似的扑向那块刻着暗渠纹路的青砖,声嘶力竭地喊道:\"妖女伪造证据!\"官靴踩住河道图边角,却被萧煜的折扇挑着后颈提起来,那折扇挥动时带起一阵风声。

扇骨暗格弹出一枚铜钱,铜钱叮当一声砸在青砖凹槽里,竟严丝合缝嵌入漕运司的虎头徽记,清脆的声响在雨中回荡。

\"去年中秋,李大人在醉仙楼赌输的可是这枚特制漕运钱?\"萧煜靴尖碾过砖面水渍,靛蓝暗纹顺着湿痕爬满整块青砖。

百姓们倒抽一口冷气,惊呼声此起彼伏,那分明是缩小版的永州水脉图。

沈清歌趁势掀开李大人沾满泥水的袖口,暗紫色脉纹从手腕蔓延至肘部,那紫色显得格外阴森。\"大人自己也饮过解药吧?\"她将琉璃盏残渣泼向对方手臂,紫纹遇水立刻泛起硫磺燃烧时的蓝火,还伴随着“滋滋”的声响,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弥漫开来。\"真正的疫病解药,该是这个颜色——\"

她扯开腰间药囊,金灿灿的药粉在风雨中随风飘散,药粉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钻进人们的鼻子。

几个咳嗽的妇人吸入后,脸上青气竟肉眼可见地褪去,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叹声。

人群轰然骚动,烂菜叶混着碎石如雨点般砸向瘫坐在地的李大人,石头砸在地上噼里啪啦作响。

萧煜的玄色大氅突然展开,像一面黑色的盾牌,替沈清歌挡住飞溅的污泥,大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暗纹遇水显出的图腾在雨中越发清晰,竟是影阁独有的鹰隼标记。

他低头时,一滴雨珠顺着喉结滑进沈清歌后颈,那冰凉的触感让沈清歌不禁打了个寒颤。\"沈姑娘揭发贪官的样子,比扎针时还凶三分。\"

沈清歌耳尖发烫,正要后退却被攥住手腕,那温热的触感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萧煜借着转身动作,将个冰凉物件塞进她掌心——正是昨夜被盗的院判官印。

他指尖在官印底部轻轻摩挲,三道新鲜刻痕组成个\"煜\"字。

\"大人小心!\"

柳如烟的惊呼撕破雨幕,那声音尖锐而急切。

李大人袖中寒光乍现,淬毒的短刃直刺沈清歌后心,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咻”的一声。

萧煜揽着她旋身避开,折扇甩出的银丝在雨帘中织成细网,银丝在雨中闪烁着寒光。

刀刃割破三根银丝,却在第四根前生生顿住——阿福的铜烟杆正卡在李大人的琵琶骨上,铜烟杆与骨头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漕运司的《点卯录》记得清楚。\"萧煜靴底碾着李大人抽搐的手腕,\"每月初七运送硫磺矿的,可都是您家小舅子的骡马队。\"

惊雷劈开东街方向的浓烟,硫磺燃烧的焦臭味突然浓烈起来,那味道呛得人直咳嗽。

沈清歌盯着飘到脚边的半片焦纸,隐约可见\"永州漕运\"的残印。

她蹲下身时,萧煜的袖箭已钉住个试图钻入人群的灰衣人,袖箭射出时带着一股劲风。

\"劳烦柳姑娘带乡亲们去西街药铺。\"沈清歌将药囊塞给柳如烟,沾着硫磺粉的指尖在萧煜掌心飞快写了个\"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