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症状,还真就跟他从一本古籍上看到的“鸡瘟”有些相似。
“丫丫呢?快去把丫丫叫过来!”张大山对着石头喊道。
如今这光景,也只能指望丫丫这个“小女神医”了。
丫丫很快就跟着石头跑了过来,她一看见鸡棚里这副惨状,那小脸也一下子就白了。
“爹,这……这是咋了?”
“丫丫,你快看看,这些鸡,怕是得了啥急病了。”张大山沉声说道。
“你好好给它们瞧瞧,看看能不能寻摸出点救治的法子来。”
丫丫应了一声,便也学着她爹的样子,蹲下身子,仔仔细细地检查起那些病鸡来。
她一会儿摸摸鸡冠子的温度,一会儿又掰开鸡嘴看看里头的舌苔。
还用那随身带着的小银针,扎了扎几只刚死的鸡的腿脚。
看了半晌,她才站起身,小眉头紧紧地蹙着,对张大山说道:
“爹,这些鸡的症状,跟师父先前教过俺的一种叫做‘鸡霍乱’的病症,有些相似。”
“都是发病急,精神差,拉稀,死得也快。”
“师父说,这种病,大多是因为那鸡舍不洁,或者饮水吃食不干净,染上了疫气所致。”
“要治呢,就得用些清热解毒、祛湿止痢的草药才行。”
张大山听了,心里头稍稍有了些底。
“那……那丫丫你可有法子?”
丫丫想了想,说道:“爹,俺记得师父的药方里,有一味叫做板蓝根的草药,最是能清热解毒,治这时疫。”
“咱们后山上,好像也长了不少。不如……咱们先采些回来,熬了药水给这些鸡灌下去试试?”
板蓝根?张大山心里头微微一动。
这玩意儿,在后世里那可是大名鼎鼎的“神药”啊。
没想到,这个时代的人,也晓得用它来治疫病。
“好!就依丫丫说的办!”张大山当即便拍了板。
“铁牛,石头,你们俩,赶紧带上几个小子,跟着丫丫去山上采那板蓝根!要快!”
“柱子,栓子,你们俩,把那些死鸡都给它捡出来,寻个远点的地方,挖个深坑给它埋了!记着,撒上些石灰消毒!”
“巧巧,花儿,你们俩,赶紧把这鸡棚里头,都仔仔细细地打扫一遍,用那石灰水好好地消消毒!”
他有条不紊地,把活计都分派了下去。
一家人,也都暂时压下了心里的慌乱,各司其职地忙活了起来。
丫丫领着铁牛他们,很快就从后山上采回来一大捆新鲜的板蓝根。
她亲自把那板蓝根洗净了,捣烂了,又加上清水,熬出了一大锅浓浓的、颜色深蓝的药水。
再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给那些病鸡灌了下去。
可这头一回用药,那效果,却并不怎么明显。
到了第二天,那病鸡非但没见好转,反倒是又死了十几只。
剩下的那些,也是奄奄一息,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这下子,不仅是铁牛和巧巧他们急得团团转。
就连那些先前还对丫丫抱有几分指望的村民们,也都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了。
“唉,俺就说嘛,这鸡瘟啊,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染上了,那就是神仙也难救啊。”一个老农叹着气说道。
“丫丫那丫头,虽然也跟着秦大夫学了几天医,可毕竟还是个黄毛丫头,哪能有那等回天之力?”另一个平日里就爱说三道四的妇人撇着嘴。
这些风言风语,自然也传到了丫丫的耳朵里。
小丫头心里头,也是又委屈,又着急,眼圈都红了好几回。
可她却咬着牙,硬是没哭出来。
她晓得,这会儿哭鼻子,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得想法子,把这些鸡给救活了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