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舱铁门被硫磺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沈逸之将雄黄粉撒入陈醋,升腾的烟雾逼得守卫涕泪横流。
破门瞬间,三十六个浸泡在药液中的瘟尸骤然睁眼,指甲暴涨寸许直扑众人咽喉。
沈逸之旋身点其天容穴,指尖暗藏的砭石片划过人迎穴,黑血尚未溅出,黄飞鸿的惊风铲已穿透瘟尸大椎穴。
少年腕间发力,铲头挑着半截脊椎凌空画圆,正合《难经》\"悬枢定魄\"之法。
尸群顿时如断线傀儡般瘫软,膻中穴涌出的蛊虫遇雄黄酒雾即化青烟。
暗室深处传来瓷器碎裂声,太医院判事的蟒纹补服在烛火中一闪而过。
沈逸之劈开檀木药柜时,珠江水面突然浮起无数银鳞——他投入水龙车的乌柏粉激得鱼群翻腾跃出。
黄麒英的药铲插入码头木桩,铲柄暗格弹射的火折子在空中划出,十二艘乌篷船上的艾草硫磺包应声爆燃。
寅时三刻,珠江上腾起的火光惊醒了半个广州城。
沈逸之站在燃烧的货舱顶端,摸出怀中犀角杯。
杯底黄连汁凝成的\"九死脉象\"让他瞳孔骤缩:\"这些瘟尸的指甲不是蛊毒,是痘疮变异之兆!\"
残破的密函碎片突然自燃,焦痕显露出太医院独有的梅花针孔密文。
宝芝林方向传来七响连钟,震落的晨露中混着硫磺灰烬。
沈逸之碾碎指尖的雄黄结晶,看着金粉随风飘向北方:\"该让太医院见识真正的《瘟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