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的硝烟尚未散尽,沈逸之蹲在房梁阴影里,指尖摩挲着从海大富尸身上摸出的《阴阳磨》秘籍。
羊皮封面的暗褐血渍早已干涸,内页朱砂标注的穴位图斑驳模糊,唯有最后一页的穴位图清晰如刻,阵眼处潦草写着“膻中三寸,倒悬破罡”。
“沈大哥!”韦小宝从梁柱后探出头,鼠尾辫沾满香灰,“这劳什子秘籍能治化骨绵掌的毒不?我昨儿偷摸海老鬼袖子,差点被毒血溅一脸——”
话音未落,沈逸之突然将秘籍甩向半空。书页无风自动,晨光穿透纸背,竟在地面投出经络流转的光影。
“三焦经逆行,气走阴维脉。”沈逸之银针钉入韦小宝手腕神门穴,针尾轻颤如蜂鸣,“海公公至死都在用化骨绵掌压制内伤,这秘籍实为以毒攻毒的续命之法。”
韦小宝疼得龇牙咧嘴,却见沈逸之掌心腾起缕缕白雾,秘籍上的血痕遇热蒸腾。
三日后,城隍庙地窖。
二十口寒铁箱堆在角落,箱底渗出的冰霜映着徐天川凝重的面容。玄贞道长拍案而起:“青木堂主之位空悬三月,总舵主既有‘诛鳌拜者为堂主’的钧令,沈兄弟当之无愧!”
关安基的九环刀“当啷”砸在青砖上:“他一个江湖郎中,懂什么反清大业?”
刀风扫灭烛火,黑暗中沈逸之的声音冷如寒铁:“关香主可知镶蓝旗参将王五暴毙驿馆时,浑身溃烂如泥?”
他指尖银针挑起靛蓝粉末,“雷公藤汁混辽东砒霜,见血封喉——此物此刻正涂在你的刀柄上。”
众人悚然变色。韦小宝蹲在梁上啃烧饼,趁机将灌铅骰子弹入关安基衣领:“关老爷子莫气,沈大哥昨儿教我‘七星透骨针’时,连鳌拜的金刚罩都扎成筛子啦!”
骰子“咔嗒”裂开,七根牛毛毒针瞬间钉入关安基靴面,离脚趾仅差半寸。
满堂哄笑中,徐天川朗声道:“沈兄弟智破鳌拜,又精医术毒术,青木堂主非他莫属!至于这副堂主……”
他瞥向正偷摸玄贞道长拂尘的韦小宝,“便让这小滑头历练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