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伯爷,以什么理由送我去庄子?”南引枝目光盯着江子义。
江子义微微疑惑,南引枝重申一遍,
“敢问伯爷,以什么理由送我去庄子?”
江子义嘴角溢出一丝笑意,眸光瞬间阴沉下来,
“我是府里主君,我做的决定,自然有我的道理。
哪轮得到一介依赖伯府的妇人来置喙?”
南引枝眸中闪过一丝讶异,这江子义莫非要同她撕破脸皮?
还是笃定她无法脱离他的掌控?
南引枝笑了笑,“伯爷莫非欺我失忆,不懂国法?伯爷想这样做,尽管可以试一试。”
“小宁,送客!”
南引枝讥笑一声,
“以后若没我的命令,再也不许闲杂人等进来。”
“南氏!你!”
江子义气得发笑,连道:
“好好好!”
“伯爷,还请速速离去。”小宁面无表情。
江子义冷瞥一眼小宁,放声道:
“不用你赶,本伯自会离开!我倒要看看,没了本伯庇护的枝娘,又如何在这府里立足。
届时枝娘可别求到本伯这里来!”
江子义拂袖而去。既已下定决心送走南引枝,江子义不再手软。
转身朝鹤延堂走去,这事还得和娘打招呼。
枝娘留在府里,本就是以侍奉娘的名义,若娘出手……
这也怪不了他了!本来去庄上好吃好喝好住,偏偏她不听话。
江子义冷哼一声。
他倒要瞧瞧,没了中馈权的枝娘,又不得娘的喜爱,还如何在他眼前叫嚣。
想到这,江子义心中多了丝期许,快步朝鹤延堂而去。
归燕居内,小宁一脸担忧发问:
“姑娘,咱们该怎么办?伯爷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南引枝面色如常,“有人逼他,又听了些枕边风呗。”
小宁脸色难看,“没想到屏儿那丫头……”
墨玉斋的耳报神,时不时就会传消息给归燕居,好领赏钱。
“屏儿影响不到江子义的决策,只怕是周家人……”南引枝摇摇头。
“姑娘都和离了,也愿意交出中馈,他们还要将姑娘赶到庄子上,这也未免太过分了。”
小宁如吃了苍蝇一般,面色一言难尽。
忽又似想起什么,“会不会推姑娘落水的人,被周府收买了?”
南引枝本来想肯定,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大概率不会。昨天传来的消息,是说周琅和江子义吵了一架。
但可以看出,周府是通过给江子义施压,让江子义来行动。
他们应当不会自己动手。”
想到这里,南引枝似乎被点醒,难不成府里还有其他势力?
之前她都想岔了?
南引枝神色恍惚,移步到书房,“先研墨,我要去信给扬州。”
如果真是这样,即便她抓到推原主落水的凶手,也不一定能问到真实的消息。
对方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小宁,先前你说,自我下堂以后,深入浅出,很少与人交际对吗?”南引枝发问。
小宁点头,“是的,姑娘顶多每月去西市见一次表姑娘。因着表姑娘要替姑娘调养身子。”
想到这儿,小宁心里悔恨,自己怎么就没发现姑娘小产。
南引枝神色微怔,原主只怕知道了不得了的消息,可恨她没有记忆……
那这消息江子义会知情吗?
还是说,冰美人知情?
南引枝忽然有些头胀……
“小宁,另吩咐人去取今天伯府收礼的礼单来。”